赵春空勾动唇角,露出个似有似无地笑来,“哦,这是桃花姑娘的,看来是本王误会了……”
“误会什么?”桃花姑娘面露不解,“这本就是桃花常缠在腰上的,是桃花家乡的一种风俗,取意腰缠万贯,普通的闺阁之物,王爷若是喜欢,哪日桃花给王爷做个好的。”
桃花姑娘说着,伸手向赵春空讨要,赵春空却收回手去道,“这个不能给你,这是卿卿之物,并非桃花姑娘的,只是不知你们二人素不认识,为何都有这种家乡之物?”
不想被赵春空套了话,桃花姑娘略顿了顿,旋即作出恍然大悟状道,“看来卿卿竟与桃花是同乡,他乡遇故知,又有幸同入了王爷的后院,这缘分可真是深呀。”
“进来……”赵春空坐在椅上动也未动,不多时门外响起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一个气愤一个解释,不多时门被人自外撞开,一道白影闪入,门外的宦颜瞪着那道白影咬牙切齿。
哗……白髯翁将手里的一捧缠腰绳全部丢在桃花姑娘脚下,这下,桃花姑娘变了脸色。
“王爷,这是何意?”
家乡之物乃至家乡之人,遇见一个两个是幸事,若是遇见的多了,那就是问题,赵春空面色冷凝,慢悠悠道,“桃花姑娘,你说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巧合罢了,或者是大越如今新时兴起了这种东西也未可知。”
这种狡辩自己说着自己都未必肯信,桃花姑娘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无力。
“我知你是南荆之人,莫要再做这些无用功,颜儿以为本王近日气不顺,所以想了出让本王娶妾来解闷的戏码,本王体谅她的用心良苦,所以才陪着她演这出戏,但是,若是桃花姑娘真当本王还蒙在鼓里,本王这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是做梦。”
站在门外的宦颜同样听得清楚,只见桃花姑娘被赵春空说得脸色骤变,若不是有胭脂晕染,恐怕早已是颜色煞白,手指悄悄探进袖子里,似是有所拿捏。
白髯翁身形未动,手只微微一抖,立即,桃花姑娘探入袖子中的手脱力松开,吧嗒一声有东西掉落。
上前拾起,白髯翁先行过目,是一块桃形扇坠,看起来分外眼熟。
“王爷……”
白髯翁拿着送到赵春空面前,赵春空略作思索便道,“这是本王几年前丢失的扇坠,因为丢失,害得本王再没用过那把与这扇坠配套的乌木骨泥金游龙戏凤折扇。”
有失主认领,桃花姑娘却不肯让赵春空收去,“既然王爷已多年不曾用过那把扇子,不如还是将这扇坠还给奴家吧。”
赵春空把玩着桃形扇坠,沁凉滑润,是翡翠中难得的珍品,他就算不在乎这块价值连城的翡翠,但也需得知道一件事,“桃花姑娘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桃花姑娘只沉默不语,再不肯吐露一个字。
“本王记得,这个扇坠丢失正是在八年前,也就是宰相夫人林氏暴毙宫中那日。”
站在门外的宦颜惊闻竟是娘亲离世当日丢失之物,直觉必是同娘亲之死有所关联,几步奔上前去,揪住桃花姑娘的前襟质问道,“说,你到底是从何处得到的?”
凶恶样子好似悍匪,看得赵春空不住摇头,“颜儿,且莫过于心急,就算桃花姑娘不肯招,为夫也照样能知道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