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朝廷鹰犬(三十)(1 / 2)死得其所系统首页

“为君分忧?”好一个为君分忧!

原朝再次点点头眼中笑意愈发深了。这就是说,也有法子可以让皇帝狠到底了?

“那阿绥以为该如何分忧?”

“孩儿以为,陛下有意追究皇子结党,却未必要把目光全然放在众矢之的的齐王身上。”

程知稍作沉吟,给出了一个她觉得可行且原朝也不会有意见的回答。再过些日子,原朝都能出手推动先太子后人现世了那杨端这些个儿子间的祸水东引彼此龌龊他想来不会在意。

“众矢之的?”原朝咂摸了一声轻抚袖口,眉毛扬起,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有意思你是想拖谁下水?”

“天家皇子众多,无辜的很少。拖谁下水无甚要紧吧。”

这就是程知认为可以另找的切入口了。

当然不是替齐王洗白。这一连串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搞什么栽赃构陷、清白喊冤,硬要把齐王摘出来,太勉强也没有意义。这会儿挑出第三人,只是让皇帝打破如今顾忌僵持的局面,另行发难。

这第三人不需要是幕后黑手左右局面,只需掺合其中,动过手脚就行。大鱼如成焘轻易捅不得,其他人又不像样子,那就只能用皇帝的儿子来凑了。

太子、齐王不存,那一众皇子就都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浑水摸鱼,渔翁得利,这个理由还是站得住脚的。皇帝该丢的脸都丢了,也不怕多来几个混账儿子。

巫蛊厌胜,谋害太子,这个有东厂出动,不能动也不好动,可皇帝心心念念的请立太子,却可以提。皇帝不必咬着事情本身,他可以换个角度去重新挖掘动机。

请立太子的若是另有其人,准备将齐王踞于火上,借皇帝与朝臣之手铲除,此等心思,帝王一怒,要追查此人党羽,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反对呢?

这一点,在原朝跟前,同样的,不必长篇大论。

原朝的确如程知所想,精准地接收到了她回话的意思。

唇角勾了勾,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原朝继续发问,“阿绥会从何入手呢?”

“人。”这就是要考较了。

“喔?”

“日前冒头请立太子的,同稍后告发齐王巫蛊的,缘何私下往来密切?”

“同属齐王阵营,虽一者打头立功,一者自保卖主,然有私交,不能称奇吧。”

“齐王阵营这么些人,偏生这次事件中两个最重要最露脸的有此私交,可真是巧了。

他二人书信往来,一者在确定齐王巫蛊证据俱在之后,不动不报,只充当马前卒,奏禀请立太子,这是意欲何为?一者自述察觉有异,悄然打探,却实则早早知情,他拖过朝堂共议太子,拖过陛下当庭驳回,拖过东厂连日出动,拖到弓弦紧绷上下紧张,又是居心何在?他们莫不是就等着众人怒火使齐王不得翻身?

孩儿以为,请立太子可试君心,告发齐王可充后手。陛下若是应允,齐王不是威胁,太子之位要么重议、要么空置,可准备下一步动作。陛下若是如今次反应,那也除去一个劲敌,此后收好野心,蛰伏待机。”

指鹿为马。

原朝瞧着他的义子,继上回林秉章一事后,他眼前再一次浮现出这个词。

这人一副谦恭的面孔,温和的语调,一开口,讲的却是编造故事、捏造事实、给人扣罪名的话。可偏生又条理清晰,说的在理,平铺直叙道来,连点波动起伏都没有,还真像有那么回事儿。

原朝这便笑了,“这样啊。阿绥,你这可是几封书信就解决了皇帝的难处啊。”

“这二人都在关键一环,必与成焘有关,往来传达少不了。书信去搜一搜、查一查,应该会有的。

成焘势大,在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时,不好点破。那二人有互通有无的信件最好,没有的话,我等代劳,把间接变为直接也无不可。”

“然后再挖出这二人身后还同齐王之外的皇子有隐密联系?

不说皇帝性忌多疑,你这巧合这理由一提,他必定会上心,就说只为了此事如意,他舍一个儿子也无甚要紧。皇帝必然会满意。”

原朝因这“也无不可”一叹,随即抚掌,“阿绥你可真是触到了各方的痒处。这分忧分得好啊。局面搅浑了,大臣可不介意看天家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