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片呈青黑色，写着什么“不见镖镖局”字样，看布的样子，显然是从哪里撕下来的。

康夫子只觉眼睛一跳，这布片似乎在哪里见过。若说康夫子印象不深，因为他同那群人不过打了几分钟交道，他平日医人无数，确实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

但门外的败不亏此时正背后一阵发凉，因为这群人和他可是整整呆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

那几人如何暴毙，那镖物如何自行离去，他都是清清楚楚。

康夫子回想了半天，笑道：“老夫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不过前天，似乎有一群人抬着一个女孩儿前来救治，那群人所穿服饰和夫人手中布片倒颇为相似。不过他们几人付不起医药费，老夫也忙着采药，也不知道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听到小女孩几个字，常茹忽然抬眼紧盯着康夫子，神情十分关切焦急。“对，对，就是她…………什么，康先生没有救治她吗？那……”

“那”字半天吐不出，如鲠在喉，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

胡渐眯着一对鼠眼，嘻嘻笑道：“我可听说不见镖镖局的人，自从踏进了这里，就有进无出，康先生怎么会不知去向呢？”

“这……这……”两个这字之后，康夫子又陷入沉思。那夜虽然自己离开，但府中却还有败不亏、康秋清和孟婆婆三人。

败不亏第二日却康复如常，确实很是奇怪。而自己那个侄女，向来喜欢以医道杀人，任性无度，这两日却安静无声，更加奇怪。

康夫子对着院外高声道：“清儿，过来，伯父有话问你。”

过了一会儿，康秋清从隔壁踱步而来，到了门口，看见正在沉思中的败不亏，吓了一跳，说道：“一二四，你在这里做什么，要不，你和我一起进去，伯父可有话要问呢。”

几日不见，康秋清越发清瘦，整个脸上无光打彩，憔悴了许多，看来离稠笑一事对她打击颇大。

败不亏尴尬的笑笑，垂头丧气跟着康秋清走了进去。若问那夜之事，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常茹和胡渐看了败不亏，两人皆是一惊，数日前三清派换掌门大典上，鬼见愁大闹武林，这事和这少年也算是无人不晓、哪个不知。

但却不知这少年因为什么缘故缘何在此，按理说不是早被他奶奶败不亏抓回去了吗。

康夫子瞧见两人看败不亏的惊诧奇怪眼神，心中想着一定是这两人也看出来败不亏身怀异骨、天赋异禀，想要和自己抢夺徒弟，连忙说道：“这是我家打杂下人，名叫一二四。”

康夫子恶狠狠盯了一眼败不亏，厉声道：“那满院子的猪，你喂了吗，还不赶紧去！”

一二四？常茹二人皱了皱眉头，他鬼见愁孙子会沦为在这院子里打杂？两人眼神复杂的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少年，发现这少年和数日前的少年似乎又大不一眼。鬼见愁孙子不会武功、满脸倨傲、年纪偏大。

而眼前这少年皮光肉滑，显然要小上几岁，而且一脸躲闪和垂头丧气，想必打杂做仆人惯了。而且眼前少年内息沉稳有力，显然会点功夫。

也许，二人只是模样相仿。想到这，常茹、胡渐豁然开朗，两人都会心一笑。

“猪？想必是附院的一院野兽”败不亏得了令，后退着要退出大堂。

康秋清忽然一把拉住败不亏衣服，指着败不亏满是愧歉的脸说道：“他，那夜的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败不亏抬起眼来，不好意思的笑笑，眨着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仰头翻着白眼似乎在尽力回想的样子：“我都快病死了，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事。”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圣人的话果然不错。

败不亏恶狠狠的盯着康秋清，两人你瞪我，我瞪你，都恨不得打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