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春蕊。”越王眉眼含笑的盯着云乔，从他的眼神里透出的却是深深的危险。

云乔迎上越王的目光，冷冷一笑，“十九叔真是爱开玩笑，她是太子宫中的旧人，我找她做甚？”

不见棺材不落泪。

越王手一挥，示意青臣将春蕊带了上来。

死里逃生的春蕊依旧是一副痴呆的模样。桑洛曾经试着用过很多办法都没能将她完全治愈，每日里还是浑浑噩噩，痴傻异常。

云乔咚咚乱跳的心在见到春蕊那一刻忽然平静了下来，这个疯子怎么能证明自己做过什么？

“父皇，十九叔与太子交好，他此举分明是陷害儿臣。”云乔并不理会春蕊，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就在皇帝也有些犯难之时，大殿之上忽然响起刺耳的尖叫。所有人都望着声音的来源交头接耳。只见原先还痴痴傻傻的春蕊一声尖啸犹如鬼鸣，随后便一把抱住云乔的衣袍，惊恐万分的声泪俱下。

“二殿下饶命！二殿下不要杀我……”

云乔躲闪不及，被春蕊死死抱住。虽然是个女人，可是疯了的女人力气大得惊人，云乔竟挣脱不开。

“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将这疯子拉开？！”

几个太监宫女一拥而上，这才七手八脚的把春蕊从云乔身上拉下来。再看皇帝，那张脸已经难看到不能再看。

越王轻轻拍打着春蕊的后背，好一会儿，春蕊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云乔，双目之中充满了恐惧。当初从乱坟岗将她带到越王府，她每一次醒来都是这样的满脸惊惧的尖叫着“别杀我”，“二殿下饶命”。每一次，越王都是这样安抚这个可怜的女人。

“你说你不认识她，她为何求你别杀她？太子身边所有的人，包括这个可怜的女人其实都是你的人，对么？”

云乔看不懂越王的笑是什么意思，他脑中只想到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果然是恒古不变的。如果今日逃过此劫，以后他绝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可是想要逃脱谈何容易。

“太子谋反案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皇帝神情颓然，像是一头垂老的老虎，他缓缓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向越王也走向云乔，带着难以承受的威严气势，压得云乔抬不起头来。

“父皇……”

“有还是没有？”

皇帝打断云乔的解释，低低吼了一声，这一刻，他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争这皇位？难道如今他们兄弟相残是上天对他当初残杀兄弟的报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