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铎皱起眉。

“我不老不死，时时浴火而生，而人族寿元不过这些岁月而已，即便成仙，也逃不过被无上天尊攫取一切的天命，我被囚禁的那一日，就早料到有今天，所以才觉得他们可悲”

被无上天尊攫取一切？赵铎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位从太古活到今日的凤凰，恐怕直到不少事。

“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一直都在这里？”

赵铎轻声问道。

“我被囚禁时，山海界已经濒临倾覆，一界基石也被斩断，界主人与众多大修士尽数死去，而我则被关押起来，成了山海界人东山再起的希望——不过这也只是痴人说梦而已，我族即便神异，也无法与无上天尊抗衡分毫”

“他们囚禁你是为了东山再起？”

“不错……我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根羽毛，都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奇物我身上的的火，也是大混沌火的源火之

一”

“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我也把你关押起来？……毕竟你看上去并无战力”

赵铎笑道。

“不怕——我身上的一切，你想拿，都可拿去，关押我也并无不可，不过此事并无意义，我活了太久太久，被你囚禁到你化为尘土，也不过是我一生中轻如鸿毛的一瞬而已”

凤凰的话让赵铎陷入沉默，的确，当一个存在，不老不死，几乎没有终结的一天，总有一天，一切在她眼中都会索然无味，因为见过太多了。

“……你能复活死者吗？有肉身和魂灵在的话”

赵铎的话让项影露出苦涩的神情。

“你想复苏她？”

凤凰意识到了赵铎的想法，头朝向项影的幽魂。

“嗯”

“不行”

赵铎的心不断下坠、下坠，直到触底，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

“……不过若是想让她如活人那般存活，我倒是有办法”

“什么意思！”

赵铎震惊地说道。

“——太古人族铸剑法之中，有一道极为邪门的‘活人铸剑’法门，铸出无数把赫赫有名的宝剑，均是以剑为身，以魂为灵铸就的宝剑，你若有能耐让她作为剑灵存在，我便能让她的剑灵与肉身再次勾连，仿造出一个活物来”

凤凰的话并没有太出乎赵铎的意料，其中的内容大都也是他在谋划的。

“那样重新为人，会有什么不同？为何不能算是复苏？”

赵铎不解地问道。

“与寻常人没什么不同，甚至也能如普通人一般繁衍生息，但说到底却是依靠器物活着的存在，一声都脱离不了器物这个枷锁——器物若不毁，她便不会死，但这天底下真正的性命，从来都是为自己而活，这样做不过是生生捏造性命而已”

“我愿意那样”

项影淡淡地说道。

“……你还太年轻，太小，不知道我所言究竟为何，你如今爱极了身边的男子，却不知人族相伴，最长不过万年，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厌倦彼此，这就是天道，你如今还不知道永远相伴，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就是你一个人的原因？”

赵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不错……我族均生于大混沌之中，那时天地还未分化，洪荒也未显现，而我族相亲无尽岁月，最终厌倦彼此，分道扬镳，散布于大世之中，到大世消亡的一刻，恐怕也不会再相见了”

“大世？”

赵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概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