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想再作解释，可又怕让嬴汐起疑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幸好带来的宫娥机灵，见气氛尴尬，慌忙上前，“殿下，已经收拾好了。”

转身看去，原本破落的牢房已被宫娥们收拾的有模有样，但到底空间太小，许多带来的东西，都未曾用上。“勉强，先住着吧，过两天我去找父王求情，再把你放出来。”

“可别，你还是让我在这好好待上两日吧。我好不容易把兄长撇出去，你可别又搅和进来。”

嬴汐咬着汤匙，一脸的无欲无求。反正她在外面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在这里清净两天。

恨铁不成钢的滋味胡亥今日算是见识了，难怪王宫的老师们一提起荷华公主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莫说他们，现在他就很想敲敲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我自有法子，才不会像你似的那么笨。”

法子吗，其实并不难。

即使有再大的怒火，秦王也只是将嬴汐收押而非斩立决，其中缘由，不过沭阳二字……

胡烨宫中，赵高正在教胡亥如何对弈。精致的铜雀灯徐徐燃着，将一红一紫的身影拉得极长。

胡亥执了枚黑子落下，目光瞥向下面俯首的塞外大汉，再一次问道，“这药管用？”

那汉子长得粗狂，是当年胡夫人带进秦王宫的，现在已成了胡亥手下极其重要的一员。太过明显的塞外面孔是他的缺陷，也是他的优势。利用这副长相，一些独属于塞外的药材来的要轻易上许多。这汉子将小小的药瓶从怀里掏出，递给胡亥，“虽比不得清宁宫的那些，但毕竟来自塞外，鲜有人知。”

胡亥到对他极其信任，也不探查，只摆了摆手，“这次小心些，莫要让人察觉到。还有，上次的事，你做的不错。”

竹林之事，他未曾敢动用八玲珑，一来，八玲珑行动手法太过明显，一旦动用，极容易被嬴汐和阴阳家查出。二来，赵高之人，他现在还不愿欠他的人情。为此，他特意调用了胡夫人手下的胡人护卫，完成的，倒完美的出乎他的意料。

塞外汉子得到主人夸奖，又是恭敬的一拜，“受之有愧。那阴阳家的女人也着实厉害。若非公主反应灵敏，十二殿下也不会就此逃脱。”

他向来喜欢实话实说，不懂藏拙，有什么不明白的，亦是直接问答，“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欧？何事？”胡亥落下一子，浅浅笑着，显然很是喜欢这人直爽的性子。

“殿下既然不喜欢十二殿下，为何，不直接除掉？”

胡亥歪头看他，面上浮上一丝嘲讽，“除掉？你能除掉？”

汉子很是认真的思虑了片刻，他虽憨，却并不笨，竹林之行他也能觉察出，阴阳家和荷华公主虽然在抢人，但很显然的没有想伤害那人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他们的计划这般成功。然而，若他当时是打着将十二殿下除掉的想法去的，想来，阴阳家和公主定然会先联合起来攻击他们，到那时，一切便都是枉然了。

这般一思索，便有了答案，汉子回答的干净利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