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然声跟老默说了这边的情况，表明要跟艾潼一起去西郊的污水处理厂，老默也只匆匆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

地铁，公交，转了两三次车才到。

然声心中十分迫切，只想立时查清事情经过。

工厂门口只开了一小个缝隙，铁栏栅上还不断有霓虹灯闪烁着，欢迎光临四个大字移动着。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看门的大爷拦住，大爷穿着不知哪个地方的制服，还戴着帽子，用一股极浓的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问她们。

“你们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随便进。”

艾潼礼貌的笑了笑：“我叫艾潼，我们是受曹厂长的邀请来的。”

老大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看了她们几眼，然后才转身去打了电话，等跟那头确认之后，才放人进去，还不忘记细心的叮嘱她们。

“一直往里走，第二栋楼右拐，工厂里别乱跑啊，前几天才出了事，危险的很。”

然声忍不住想，这个老大爷也不过是努力在完成自己的职务行为，或许根本想不到这个事故背后的意义。

两人按照老大爷指的方向往里走，艾潼提醒然声。

“一会儿见面了你别乱说话，别太锋芒毕露，要是在这就直接暴露了，那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都完了。”

“放心吧，问题由你来问，我负责记录。”然声想了想，看到厂里的路标：“我们先去一趟出事的污水池看看情况，我想，一会由厂里的人带我们去，就没机会拍照了。”

艾潼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

这边工厂旁边的围墙并不高，甚至右边还有一条河，河水流的缓慢。水的颜色有点发黑，河水里甚至堆积了许多工业废料，还有不知名的塑料垃圾，臭味熏天。

然声今天带了相机，两人很快找到事发地的污水池，四周都有监控。然声将四个角的监控器都拍下来，还存了视频和一些全景图。因为之前吃过亏，所以现在她都学聪明了，每次拍完照片，第一件事就是先存云端，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摄影设备被毁找不到照片了。

她火烧火燎的将照片传了云端，突然有男人大咧咧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你们两个是干啥的，在那干什么。”

然声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将相机收起来，这才转过身来。

来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皮肤黝黑，穿着厂里的深蓝色制服。

艾潼微微一笑：“我是瑰丽杂志社的记者艾潼。”

男人犀利的打量了两人一眼，点点头说：“我知道是你，听说你来了，我们曹厂长特意让我来接应你，你们怎么跑来这了，还有，这位是？”

“可能是走错路了吧。”艾潼不动声色：“这位是我们杂志社的实习生，她今天有我助理的身份来的。”

然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存在感低一些，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男人说：“那你们跟我来，我们曹厂长在等你。”

一路被领去曹厂长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布置是十足的老干部范。青花瓷的茶具，皮质的椅子，旁边还放了一盆钱串子盆栽，再旁边就是堆着的一堆文件。

曹厂长也显得很客套，起身来跟艾潼握手：“艾潼记者你终于来了，早就听门卫说你到了，半天没看见你人，怕不是走错路了吧。”

艾潼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啊，刚刚就是走错路了。”书包shuba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