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特意介绍然声：“这位是我们杂志社的实习生。”

曹厂长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然声身上，也很客套的跟然声握手：“欢迎欢迎啊，这位记者怎么称呼？”

然声微笑：“我叫李……李孟。”

曹厂长双手握住然声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李记者，欢迎，两位请坐。”

然声和艾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从楼下把她们引上来的男人，给她们一人倒了杯茶水。

艾潼想了想，偏头跟然声说了句：“你来记录吧，反正我应该是用不大上了。”

然声微笑，正合她的意。

掏出纸笔后，就等着接下来采访做记录了。

简短的调整后，艾潼就进入了状态，她惗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那么曹厂长，咱们现在开始吧。”

曹厂长搓了搓手，意有所指的道：“跟你们杂志社约这个专访呢，主意是为了避开这次的舆论压力，相信你们主编应该跟你谈过了，该怎么写，艾潼记者你应该清楚吧。”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她又怎么会不懂。

然声扫了曹厂长一眼，败类！

“当然，不过事情发生的过程，具体的情况还希望曹厂长真的透露一下，这样我也好想办法加以润色，让你们避开舆论压力。”说这话的时候，艾潼暗中用肩膀撞了下然声的肩膀。

然声明白她的意思，听到他们口中的实话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抓紧机会才是。

听她这样说，曹厂长便也就放心了。

于是认认真真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复述了一遍，然声将整个过程都记录下来，十分细致。

看着本子上记录的所有过程，然声慢慢捏紧了拳头，这回你们完蛋了！

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采访。曹厂长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双臂往后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样子有种微醺的感觉。

“哎，这年头啊，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太多了，一个小事故就想从我们厂里讹那么多钱，这不是说梦话呢吗。”

艾潼笑了笑，没做声。

曹厂长亲自送她们到楼下，又叮嘱引她们上楼的男人送她们出工厂。

原本就要离开了，然声却突然说。

“不好意思，你们这有洗手间吗，我想去趟洗手间。”

男人皱了皱眉：“洗手间有的，你往前走，二楼右手边最尽头就是。”

“谢谢。”然声将手中的笔记本塞到艾潼手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

她加快脚步，往男人指的方向去了。

但却并没有真的去二楼洗手间，而是来到了河边。站在河边看了眼河里浑浊的水，这条河的河水显然已经被完全污染，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她用相机拍了这条河流水的走向，又将河水的浑浊和垃圾都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