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做了个梦，怎么就成真的了？”

“这是真的。”

“你俩说什么呢？”怀怀问。

“晚上你去姥爷那一趟。”

“嗯。”

两人撩开风帘进箭棚，加入箭局。

射完两轮箭，阿盛练石锁、石担。

杨公子脚痛，跑不了步，阿盛拿了一块石头让他练手腕、手臂。

杨公子折腾了几下，回屋休息。

傍晚，榆花、怀怀、梗梗、悔来、望弟回去。

吃过夜饭，阿盛背上弓箭去姥爷那，没有刮风下雪，出着月亮，能见度很好。

过榆花家院子时，妮妮（榆花）在院门口看着他过去。

进了姥爷的住房，姥爷坐在炕上等他，炕桌上摆着酒壶、佐酒的腊耳、花生。

阿盛取下弓箭，脱了鞋坐到炕上，姥爷倒酒。

“阿盛，昨天喝醉了没有？”门姥爷问。

“喝醉了。”阿盛说。

“今晚少喝一点。杨公子现在安没安心练箭术？”

“他不会安心，只是不敢回去，在这磨日子。”

“他不敢回去，是公子哥们在较劲，谁也不敢先回去。姥爷琢磨着，安大胡子为异族，却偏爱汉家民粹，每次来京，流连于外城的酒楼、曲院、杂耍园间，与民争闲。公子哥们早有不服，如果公子哥们能回去，纠集人手去闹安大胡子的场，只要一个箭手，就可除掉这个万年祸害。”

“姥爷，安大胡子会不会离开京城了？”

“安大胡子往年来京，要融雪后才离开。现在的难处是怎样说服杨公子和其他的公子哥们回京纠集人手去闹安大胡子的场。阿盛，明天你让杨公子到姥爷这来，我们看能不能说服他。”

“嗯。”

喝完酒，阿盛从姥爷的院子出来。

夜里，赵叔没听到阿盛的惊梦声，倒是杨公子的惊梦声一阵一阵的，有点吓人。

一早怀怀、梗梗、望弟、悔来跟榆花一起来了，箭袋挂在背上，箭羽竖得比人还高。

清晨的马场冷得连狗狗都不愿去迎接。

榆花和爹清理马厩，阿盛跟怀怀、梗梗、望弟、悔来练箭。

清理完马厩，榆花加入箭局。

杨公子却意外地早起了，蓬松着头发到厨屋找吃的。

赵叔给他烙煎饼。

吃过早餐，杨公子提上弓箭进箭棚。

阿盛收了弓箭，说：

“杨公子，我们去姥爷那，姥爷有事跟你谈。”

“我从没和门老爷子打过交道，不懂正、杂学，门老爷子能找我谈什么？凭什么你说门老爷子有事找我谈，我就会相信你，跟你出去？”杨公子说。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怀怀说。

“你在怕什么？怕我骗你出去揍你一顿？”

“要揍你还需骗你出去？在这里揍就可以。”悔来说。

“我陪你们去吧。”榆花说。

“你俩走了，我们比着没意思了。”梗梗说。

“走，去姥爷家蹭酒喝去。”望弟说。

“门老爷子那有好酒么？”杨公子问。

“姥爷家有好酒。”

“上百两银子一坛的酒有么？”

“听你说个话都想揍你。”

杨公子笑一声。

几人收了弓箭，杨公子蓬松着头发跟着出箭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