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要原因是……我看看啊，别着急。好的，在这里……2021年，你是不是在西京市爱国教育射击场办理过一个会员，然后还购买了一把布雷塔经典款的双管猎枪？”

“啊？射击场？有这么回事。我……去，办理会员买枪是要政审的，而且那把猎枪只能存放在射击场VIP区使用，并不能带出去，当然好处是每次射击不用再花时间适应不同散弹枪的习惯了。”徐其龙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程丽好笑的看着他，略带嘲讽地跟他说：

“恭喜你，已经学会抢答了，那还用我说你在靶场的消费情况和射击成绩吗？事实上，你每次跟谁去的这上面也一清二楚。”

“不必，大可不必，给我留点面子。大数据时代，真的是一点侥幸都不可能有啊。想要在射击场买枪存着，政审是必须的，我当时也只能同意。”

“等一下，别不说啊，射击成绩怎么样？”李墨斯这时候插了一句。

程丽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资料，说道：

“手枪和步枪固定靶，基本都在7环以内，但是速射成绩很差，甚至还有脱靶的。”

“猎枪的多向飞碟挺出色，场均25中22，40往上基本就是两发一中了。”

“可以啊，你小子跟教练学过？”李墨斯有点惊讶，因为经过训练的新手也可以达到这个水平，但这小子明明只是个黑客啊。

“确实跟教练学过入门，后面都是自己练的，想学更深入的需要时间和精力，以及大量的金钱，办那个会员加买枪，花了我十万。”徐其龙知道自己的成绩也就是个爱好者的水平，在专业人士面前并不够看。

“所以，你看，即使不是对你进行线性考察，这样的截面信息也足够知道你的能力了。如果再加上对你自己这十多年的经历进行社会工程学式的挖掘、人格分析和侧写，你觉得不应该招募你自己吗？”程丽用肯定的语气分析道。

“你这样说，确实很合理。我只是，只是……”徐其龙有点被震撼到了，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一开始的猜疑。

“你只是觉得我们不会用这样的理念来考查一个不相关的应聘落选者，不可能用这样的大数据思维去分析社会上那么多看似不相关的信息，更不可能在整个社会都在谈论35岁灵活就业的大背景下对你伸出橄榄枝，对吗？”程丽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刚才对话中的戏谑也无影无踪。

“你说的……说的……没错。”徐其龙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他觉得心里有一部分柔软的部分被击中了。他低下头，似乎有很多感慨，用力地抿了抿嘴。

过了一会儿，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斟酌地说道：

“这确实看起来非常的戏剧，让我想起了星爷那部《唐伯虎点秋香》的那部电影，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太刺激了啊。”

“坦白说，我们也没想到。”程丽貌似松了一口气，她抬手合上眼前的资料，继续说道：

“如你所说，我们之前的招募确实是只从应届生开始的，传统的特工心理学认为这样的招募忠诚度会比较高，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只能自我发育。对社会上优秀的枝桠只能看着眼馋，无法吸收。不过在大数据时代，这样的局面正在改变，这也是这一次你能入选的原因。”

“事实上，即使是加入了截面经历的考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符合条件的，而你正好失业且单身。”程丽认真的解释道：

“毕竟，你的经历也是很特殊了，大多数人在你这个岁数早就结婚生子，上班摸鱼。你也知道，拖家带口的人并不适合特殊秘密工作。”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徐其龙藏起了刚刚的感动，跟着程丽的思路，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很奇葩，很适合。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到了这个岁数离婚没孩子反而成就了我能拥有这次工作的机会，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当然是高兴，人生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你自己以前不也经历过吗。所以，你现在同意参与本次招募吗？是的话，你得把这个保密协议签了，我们才能向你透露招募的流程、对你的要求以及你会比较关心的——待遇问题。”

“我同意。如你所说，我也确实没有多少需要顾及的了。”徐其龙其实刚才就释然了，原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待业在家的中年咸鱼，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还能跟官方暴力机构扯上关系，这事儿它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那好，这协议一式两份，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末尾签字，然后还要在协议骑缝上签名，两份都要。”程丽再次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两份文件，推到徐其龙面前。

徐其龙接过文件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保密协议

甲方：国土安全部西京市分局

乙方:空白

鉴于乙方已被甲方选中参与涉及国家安全的敏感工作，为了保护国家利益和安全，确保所有相关信息不被泄露，双方本着自愿、平等、互利的原则，签订以下保密协议：

第一条保密内容

1.1乙方在执行甲方任务期间所接触到的所有文件、资料、信息、技术及其他与任务相关的一切内容均为保密信息。

1.2乙方在任务期间所获得的任何形式的情报、数据、研究成果等，无论是否已经公开，均属于保密信息。

………………

制式模板，改肯定是改不了的，执行肯定会很到位，因为这已经超越了一般法律的范畴。

徐其龙大致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超出一般秘密工作的要求，就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等他签完协议，程丽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向队长李墨斯点了一下头，然后对徐其龙说：

“欢迎你的加入！祝你早日通过考核！”程丽一边祝贺一边站起身来跟徐其龙握手，徐其龙伸出手跟她握了握，看的出来她手上的皮肤也很白皙，平时保养的很好。

“哈哈，我也欢迎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上午被我们吓到了吧”李墨斯一改刚才不言不语的风格，一边祝贺一边跟徐其龙握手，还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

“队长，你们今天真的是太有范儿了，我当时真的怕我犯了事儿，哈哈哈！”徐其龙也高兴的应和着，不自觉就对队长吹起了彩虹屁，这该死的职场生存技能……

“下面我们就给你介绍招募流程和薪资待遇……”几位再次落座，但是气氛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程丽拿出一副对待新人同事的态度，耐心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