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阕耐着性子等迟唯哭完。
本想把卲哲清先请出去,可抬头一看,那位仁兄也在一边红着眼眶抹眼泪。
卲哲清比简阕还急,想催促迟唯不要浪费时间,又碍于东家在,只能忍着。
迟唯嚎了一阵,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抽抽搭搭才开始说话。
两年前,他和另一个男孩来了渡仙楼,就一直是段帧的人,住在段帧卧房的外间。
那夜,段帧冒雪出门寻找简阕,一直不归。
迟唯被行尸的事吓得难以入睡,就扒在窗台上,一边等他,一边看雪。
雪下了一个时辰,就把窗外花园铺得白茫茫的。
积雪照亮天光,让天地间犹如白夜。
就在他正等得迷迷糊糊,脖子软得直往胳膊上倒时,朦胧看见窗外的花园里有人走过。
是段帧回来了。
他那一天走得很慢,从游廊走下来,就一直一步一顿,好像心事重重。
每到这种时候,迟唯就会不自觉缩起来。
虽然他很担心段帧穿得单薄,在雪夜里待久了伤身,但他也只敢小心看着他,不敢打扰。
刚看到阴影里走出的黑衣人时,迟唯简单的脑袋里,还只是好奇,为何那人一身奇怪的黑衣,还带着黑色的面罩。
直到黑衣人手中寒光出窍,迟唯才惊惧地捂住了自己想尖叫的嘴。
“既然戴黑色面罩,等于看不清脸,你是否还看到了其他不一样的地方?”简阕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