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五十章 我多陪我的娘子说会儿话怎么了?(1 / 2)双世之楚辞首页

“我多陪我的娘子会儿话怎么了?”

“不怎么不怎么。”

她把人推出去,又将弓箭给他拿上:“万事心。”

老生常谈的四个字,大部分的男人会不耐烦挥挥手,却甚少想过这里头含着妻儿们最浓烈真挚的关心。

筳簿抹了把她的脸:“我会养好你的。”

楚辞静默一瞬,脸上的笑容多了抹不易察觉的深意:“早去早回。”

目送宽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维持了许久的笑意彻底垮了下来。回木屋锁上门,轻解罗衫,目之所及之处,遍体黑红,流火般的伤处,瘢痕蜿蜒又狰狞,可怖极了。

在人界两年了。

除了新婚之夜让他替自己上过药,其余时间皆是避开他,独自一人忍痛抹药膏。

自焚留下的后遗症,带着灰飞烟灭的决绝。

他懂,所以从不过问。只在每晚的深夜,紧紧抱住她,给予无声的关牵

她透过青铜镜,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瘦尖的下巴尤为突兀。不再多做深想,换了另一套洁净素雅的衣衫,端着木盆去了流水潺潺的河边。

正值初夏,炎热的阳光从树缝中倾泻而下,流转出氤氲的光线。夏蝉在枝头欢快的鸣叫,就连青蛙也闲不住,到处蹦蹦跳跳。

“楚家娘子来了?”

一个嗓门粗厚的女人,块头大,身体粗壮,头上却系着粉色的花巾。

楚辞轻声应她,无声笑了。

当初两人决定在此落脚的时候,他抱着她,用蓄了胡茬的下巴蹭她的脖子:“既然是隐姓埋名,筳簿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

她深以为然,两人商量了许久,最后被他一锤定音的却是:“既然是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夫人认为楚竹二字可适合你的夫君?”

“……”

满腹经纶的太子殿下,你莫不是对这句话有什么误解?

她捏着他的下巴,像个玩世不恭的登徒浪子,问他:“你叫楚竹,那我叫什么?”

“自然是楚家娘子。”

“……”

告辞!

可事实证明,这个民风淳朴的驰骛村,对于已嫁为人妇的女子的闺名却不甚在意。

阳光冉冉升起,女子们洗涤、捶打、交谈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河流的深处。

楚辞心避开几处滑溜溜的石头,找到一处足以容纳她和木盆的大石块。迎着风,处于河流的上游,水流清澈。

“你们看。”

风撩起楚辞的秀发和裙摆,在静止的画面里,犹如云中飘下、坠入凡尘的九玄女。

“这个楚家娘子,漂亮是漂亮,就是话少了些,裙是温柔随和。”

“是啊,不知从哪里来,也不肯坦言自己的身份,还有她的男人楚竹,挺高大精壮的伙子,也是寡言少语。”

“你们,他们会不会是……”

一块石头毫无征兆的砸过来,溅起无数的水花。

“人家话少怎么了,生性格使然,你们以为人人都像我,粗声粗气又是个炮仗脾气?”

头戴粉色花巾的壮硕女人拍了拍手掌,随手一指,“陈家花生婶,你们家去年搭新房子,是不是楚竹卖的力气最多?”

又扫过另一个女人:“还有你,年初你的女儿出嫁,是不是楚家娘子亲自给你们绣的嫁妆?”

……

楚辞听着张三娘子又在那里替她主持公道,蓦然觉得好笑。

木盆里的衣服不多,他三件她三件,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全洗干净了。

“鱼儿……”

楚辞愣住,眼底落入一道晃晃悠悠的身影,女孩手里抱着布娃娃,大半个身子已经被河水没了。

她的前头,是湍急流淌的河水。可那里,偏偏有好几只欢快游动的鱼儿。

楚辞扫了眼四周,并未有人留意到此处,不动声色挪移到女孩身后,温柔细语把她哄上岸。

不能用神术,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哎哟,我滴乖乖”一个女人丢下衣服,急冲冲跑过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戳她脑门,“我早上才给你换的衣服,你这是要成造反吗?”

了解情况后,心有余悸大叹,对楚辞更是千恩万谢。

其余人也闻讯走过来,风力最威武的,当然还是张三娘子,不由分拽走楚辞:“我家近,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容易得伤寒。”

楚辞都没来得及什么,手中便被塞了几件衣服,面料极其柔软舒服:“这套衣服我只穿过一次,希望你不要嫌弃。”

粉色的头巾移到了外室,体贴的阖上两扇门。

她抚摩着怀中的衣服,质地不错,虽比不上神界的云缎锦衣,可却是他们能拥有的最好的嫁衣。指尖轻柔摩挲,上头还绣了一朵精致漂亮的粉鸳鸯。

筳簿得到消息的顷刻,第一时间往家里赶。

门被他撞开,在青铜镜后看到她,立马焦急:“她们你落水,寒气入侵”

脚步怔在了原地。

“瞎看什么呢?”

她绯红着脸,紫眸亮盈盈的,被一身明艳通红的喜服嫁衣映衬,美不可方物。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握住她的手,将人带入怀郑捧起她的脸,深深一吻。寻了许久的春,她一笑,便是了:“是我忽略了。”

她穿嫁衣的模样,像有一块烙铁,将她的美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口。

她又羞又赧推开他,匆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湿了裙角,张三娘子怕我着凉,这才借了这套喜服给我……”

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向上抬,抚了抚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肤色极白,含羞带怯的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他没忍住,又亲了下来,当初的一见倾心,他用了千年的时间再次靠近。终于,得偿所愿。

楚辞像是被什么东西闷声一敲,避开他的亲昵,不着痕迹转移话题:“你今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筳簿平复体内的潮涌,又把人搂在怀中,摸着她的云鬓:“不是你让我早去早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