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五十章 我多陪我的娘子说会儿话怎么了?(2 / 2)双世之楚辞首页

“……”

抱她的人在轻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心里一直在想你,就忍不住回来了。”

抬手打他:“走开!”

“好。”

他果真松开她,让她坐下,“我去去就回。”

颀长俊逸的长影消失在篱笆转角,她捂着胸口,心如鹿乱撞,镜子中的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痴痴傻傻的笑。

为心爱的人披上嫁纱,是每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并不注重仪式,可抱在怀中的嫁衣就像一股让人泥足深陷的风,吹着你心甘情愿为它辗转飘零。

回过神来时,她已把嫁衣穿得妥帖齐整,见张三娘子眼大如铜铃看着自己,手脚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摆放:“不、不好看吗?”

“不不不”

张三娘子慌得语无伦次,胸无半点墨,不知如何表达,“是太漂亮了,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是上的仙女下凡,如今穿上嫁衣,有种”

她挠着头,灵光一闪啊了声,朝楚辞意味深长一笑:“等你夫君回来给他看看,他比我们有才,定然把你夸得花乱坠。”

仙界的太子,又是威震四方的战神,怎能不有才?

只是女饶心思,也只有女人能懂。

青铜镜里,她看到自己穿着嫁衣的模样,顿时明白张三娘子未言明的深意:她是万白丛中一点红,荆棘荒野挂着血。

点胭脂,描眼眉,上喜状。

心里空了一处,是遗憾。

她想让他看到自己为他精心准备的一切,虽知道自己的身体,更深一步的亲密举动……可能性不大……

从他进门前,陪伴她的是焦灼。进门后,惊诧、欣喜、宠溺、疼爱……在黑如曜石的眼瞳中逐一掠过,最后是无限的纵容。

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等了约莫一刻钟,还不见他回来。楚辞出门寻夫,刚出了门,远远便看到张三娘子朝她招手,眼睛笑眯眯的:“你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他知道你担心她,嘱咐我特意过来陪你。”

楚辞不解,问:“他去了哪里?”

“一个很久之前就应该去的地方。”

她更加疑惑了。

又看到张三娘子时不时往她云鬓上瞅,越瞅越开心。她不禁抬手一触,指尖冰凉凉的,是一只幽紫色的发钗。

“跟你手腕上的玉镯子是一对呢。”

心口那颗埋了许久的糖浮出水面,被洒落在眼前的光线逐渐融化,味道香甜且浓烈。

日落尽西山的时候,他才风尘仆仆赶回来,也穿着大红的喜袍,清隽修长,儒雅温润,怀里抱着一坛醇烈馨香的酒,眼里含着水眸光,是她。

他用剖开两半的瓠瓜盛了满满的两碗,对她:“穿喜服、拜地、合卺酒,一样都不会少你。”

他俯身,与她交杯。

滴酒未沾就已然沉醉在他给自己布置的一方地里,也终于明白为何会赢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忠贞誓词。

我殷殷期盼的,是你的一句诺言。

足以支撑我为爱架起一座护城河的坚定信念!

在驰鹜村的第一年,是他们为爱相守的第三年。

新年前夜,驰鹜村有极其热闹的传统习俗村里的大户人家为庆贺新日子的到来,图吉利,会在村里的旷野上搭戏台子或者邀请镇上的歌姬为村民们表演。

谁笑得越大声,越吉利,谁就会得到员外丰厚的奖赏。

可这样热闹而喧嚣的场面,是他们唯恐不及的。

楚辞跟着筳簿,在茫茫夜色中行走。到了张三娘子的篱笆门前,终究还是驻足了一下。里头传来张三娘子与张三低低的对话声,捕剁在砧板上,袅袅炊烟,空中有腊肠与熏肉的香气。

前两年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的不舍。或许是张三娘子头上的粉红花巾吧,她有一个妹妹,痴迷一切粉嫩娇红的打扮。

口里呼出一团白白的薄雾,牵住筳簿的手:“走吧。”

他将她揽入怀中,为她挡开肆虐的寒风。

突然间,两人止住了脚步。

一团明火出现在空中,接二连三的火焰耀眼如星,将他们的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眼神淡漠,语气冷硬如寒冰:“二位,久仰大名。”

两人连夜被请到了镇上的郭老员外家。

厅堂上,正位坐了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头。就举止穿着而言,是郭老员外无疑。

楚辞迎上他的目光,精锐的视线好似要将他们看穿:“半年前那头癫狂的雄狮,是你打死的?”

极为不善的语气。

筳簿眼色平静,纵使泰山崩于眼前,依旧可以面不改色:“你错了,雄狮是驰鹜村的猎户集体击毙,并非独人之功。”

“可要不是你那百发百中的致命一击,这个祸害多年的畜生怎么会那么快就被了结?”

楚辞轻笑出声:“要是功劳可以这么计算,那脚下得埋多少忠骨才能成就一个将军?”

郭老员外脸色一变,震怒:“放肆!”

当即咳嗽不止。

之前将他们接来的男人是府里的管家,气势汹汹喊了几个家丁:“把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不必麻烦,我们可以自己走。”

“咳、咳咳、咳咳咳”

郭老员外拿着拐杖使劲敲打地面,咳嗽声得跟像在玩似的。一抽又一抽,不似咳,倒像是在大喘气。

眼看筳簿搂着楚辞步下门廊,管家急匆匆跑过来拦住他们,好言好语劝着:“楚先生,请借一步话。”

筳簿看都没看他一眼,拥紧怀中的楚辞,贴住她的额头问她:“冷不冷?”

大冬,汗珠从管家的额头滚落,与之前不苟言笑的不屑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里头的咳嗽声越来越重,好似下一瞬就会一命呜呼。

别无他法之下,只好求助楚辞:“楚家娘子,我为我刚才冲动的言行向你道歉。可我们员外只有一个独女,孙姐她自待人和善,宽厚仁慈,偏偏被病魔缠身,缠绵病榻十多年还请你们发发善心,救救她吧。”

楚辞动了恻隐之心,问他:“我们一不擅长医术,二无特殊能力,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的夫君就能救郭姐?”

我的夫君?

筳簿嘴角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